“那些天人很奇怪吧?他们和传闻中出入其实挺大的,这些人除了奇装异服,口音隔阂,擅使奇技淫巧,其实骨子里的文化与我们都是不同的,真的像来自天外般,对中土神州没有一丝一毫的认同,
看似平易近人,其实都是伪装,实则有种莫大的优越感,毫不在乎我们的身份贵贱,一律视之为禽兽般,却偏偏隐藏得很好,又意外团结,收买离间等毫无用处,就算想偷偷绑架一个拷问也难,他们守口如瓶,而且不惧痛苦般,最后还总会被莫名逃了去,再引来其他天人或威胁或警告…”少女似是自语地说,语气慢慢变得低沉担忧,
“不过他们会像今天这样健谈,还一说就是一大堆连我都闻所未闻的词汇,也是很稀奇,是有恃无恐吗?还是和权贵乃至皇帝达成了什么交易,如沐春风了?那个嗨客帝国,是他们的祖国吗?打算染指大熠王朝的土地?”
“呃,那个…”林庸支支吾吾。
“哦,抱歉,我也说的太多了…总之,那些天人手段诡异,如果你贸然跟上去的话,被他们发现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的几位师兄弟姐妹都是因此失踪的…”少女说,道出了对天人恶感的根本来源。
“倘若只是好奇心作祟,大可以和大姐姐我聊聊哦,我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是颇为精通杂学。”少女说。
“那个,我叫林庸,大姐姐你是?”
“哦,还未自我介绍,我是阐教第三十三代弟子之一,你叫我惑涟即可,这是我的道号。”少女嫣然一笑说。
“惑涟姐姐。”林庸唤了声。
“嗯,真可爱呢。”惑涟摸了摸他的头。
“话说,惑涟姐姐你既然是阐教弟子,那也会神通法术?刚才,我能投中是不是就是你帮了我?”林庸问。
惑涟惊了下,“好敏锐的直觉…嗯,没错,是我。”
“惑涟姐姐,你为什么要帮我?”
“一时兴起,缘分到了,就顺手而为之啦。”惑涟继续摸着他脑袋说,很有高人风范似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倔强的样子有点像我弟弟。”
“那,你能教我神通法术吗?”林庸思考了一会儿后,急切地问。
“你这孩子,还真是开门见山啊,不过不行哟,因为你没有仙缘。”
“仙缘是什么?”
“是天赋,也是多种因素作用下的一种缘分。”惑涟说。
“是吗…”林庸低落的垂下了头。
“但是,”惑涟话锋一转,“既然我们能相见,也算是一种缘分。”说罢,掏出一枚爬满蝌蚪符文的令牌给他,“这是我的信物,你收好,等大典结束,你拿着这令牌去西门,自然有人接应你。”
“谢谢!”林庸视若珍宝地将信物藏好,重重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挑了个无人的池塘,脱了鞋袜,坐在池边泡脚踩水。今天的天气很是暖和,连带池水也凉凉的,很舒服。
“你为什么想要学神通法术啊?林弟弟。”
“因为我想变强。”
“那为什么想要变强呢?”
“我不想再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匍匐生存了,我想离开这座囚禁我的鸟笼,到更广阔的天地自由地呼吸。”
“唉,有时候,只不过是换了更大的笼子罢了。”
“那也要试过了才知道,只要竭尽全力了,我就不后悔。”
“哈哈,你这倒像是魔道思想,认为世界以自己为中心转动似的。”
“……”
林庸无语。
“哈哈,逗你的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要有点幽默感,平时多笑笑,免得脸都结冰了。”
“脸怎么会结冰…”林庸嘟哝。
“这是比喻,比喻啦,”惑涟笑笑,她似乎是多了沉稳的杨铭,“但神通法术可是很难学的哦,我打娘胎里开始学,也不过才学了个小成而已。”
“这么难吗?”林庸问。
“是啊,不但要每天静坐冥想,搬运气血,沟通天地,吐纳灵气,还要记忆些晦涩难懂的符文和古书,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或者在外出历练时遭了妖怪与陷阱被杀…”惑涟陷入回忆般望着池塘溅起的涟漪说,“另外天人也是很重大的威胁,学艺不精在争抢洞天福地奇珍异宝时被杀也怪不得别人…”
“天人,很强吗?”
“倒不如说很诡异,天人貌似也是有分化的,就和我们中土神州之民一样,有贩夫走卒,也有王侯将相…刚才你看到的估计就是他们之中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一波,而大多数天人是默默无闻的,甚至有些换了和我们一样的服装,发色瞳色刚好也和我们相同的话,除了头顶的磷火光芒外,就再无分别,
事实上他们也从事各行各业,尤其是最近他们数量增多之后,除了经商种田跑江湖的,甚至有来海外仙宗拜师学艺的,但另外又不得不提的是,他们似乎身体素质普遍很好,学习能力也很强,天赋下限很高,上限也很高,加上思路清奇,时不时能有奇思妙想,除了我们阐教因为早期的冲突下不了台阶和他们和解以外,其他宗派,如截教,西方教到一干小门小派都有他们的踪影,有佼佼者甚至进入了决策的中高层,仿佛潜移默化地在渗透的蛊毒一样。”
“天人究竟从何而来?真的是天外吗?”林庸愈发好奇了,“他们真的有害吗?为什么,听惑涟姐姐你的描述,和其他人不同,好像天人迟早会犯下什么滔天罪孽一样。”
“普遍的说法是来自天外,通过某个联通的空间门户而来,但实际上他们的降临极其突然,我们也完全找不到所谓的门户…但我相信他们的确是来自于一个不同于中土神州的世界,又或者是某个还未被发现的远方大陆,”惑涟踢着池水道,“他们出现在大熠王朝的土地上,其实已经相当于入侵者,只是碍于曾经帮助过太祖,高层又与皇室官僚交好,联系密切,让他们行走在各地有利可图,可以成为财政税收的来源,毕竟,众所周知,天人擅长奇技淫巧,而奇技淫巧通常很容易赚钱,才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有种直觉,他们正在酝酿着某种阴谋,而我这次来参加大典,正也是为了观察他们会如何行动,好制定对策。”
“其实,惑涟姐姐你对天人的印象其实大多数是来自直觉的么?”林庸问,几乎是刨根问底,他也有种直觉,现在是难得的机会,能问越多越好。
而后来也证明了,他的直觉是对的。
“是这样的,不过有时候直觉是很重要的,何况我们这些修仙者沟通天地,真若有所预感也不一定就是白日做梦,而是接受到了宇宙中的信息,正所谓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嘛,修仙者的灵魂徜徉在这浩大的宇宙中,总会有些许意外收获。”惑涟弹了下林庸的鼻子,“若不是你的直觉或者说第六感还挺敏锐,我才不会给你信物呢。”
林庸害羞地低下头,看见一片落叶砸在水面上,惊起几只鱼虾浮潜,低声问,“那,惑涟姐姐,你认为,武安侯强吗?”
“这个嘛,我师父评价他是千年一遇的奇才,走的是以武入道,肉身成圣的路子,在不考虑三教教主和隐世高手的情况下,可入天下前十。”惑涟说。
“这么强吗?那当今皇帝呢?”
“难有名次。”
“唔…”林庸沉吟许久,随后带点希冀地问,“那惑姐姐你听过林仙落这个名字吗?”这是他母亲的名字。
“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我着实不认识,你问这个干吗?”惑涟反问。
“呃,随便问问。”林庸说着,忽然打了个响嗝,顿时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是吃了人参果消化不良吧?让姐姐帮你排打按摩下。”惑涟说着,把林庸扑倒在草地上,一双魔爪到处乱摸,“果然阳元未泄的童男就是软糯糯的…噫?”表情变得有些惊讶乃至恐惧。
林庸扯着领口,近乎哀求地说,“惑涟姐姐,你别告诉别人…”
“啊,是这样吗?原来你是…”惑涟露出恍然之色,随即拍拍他脑袋,“还真是辛苦你了啊。”
林庸抿唇,整理好衣裳后,选择安静地看风景。
“这样吧,”惑涟捻住一片落叶,放到阳光下观看脉络,“我教你套呼吸法作赔偿吧。”
“那是?”
“修仙之法哦,调养精气神用的。”惑涟眨眨眼。
“诶?现在就教给我真的好吗?”林庸虽然对修仙界不是很了解,但对民间敝帚自珍或者说防止技术泄露的传统还是很清楚的,当下担忧起来。
“没关系,不搭配其他法门的话,就只是强身健体而已,何况也不是什么高级货色,只能算作最初级的入门之法罢了。”惑涟揉着他的头发说。
“这样啊,那现在就学还是你给我秘籍之类的?前者我怕我学不会,也没时间,秘籍的话我识字也不多。”林庸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不用那么麻烦哦,只要这样…”惑涟的纤手下移,托住了林庸的后脑,而后往她那里扭转过去。
林庸不自主地就和惑涟面对面了,而在他的眼中,惑涟那张说不上角色却十分耐看,肌肤白皙的脸蛋渐渐凑近,每近一分,林庸的心就跳得快一分。
最后,两人的额头贴在了一起。
一瞬间,微微明亮的光华从惑涟眉心迸发,灌输进入林庸的脑壳之中,把他的精神都照得一片通透似的,随即大量的文字和图形也涌入了脑中,并被铭记在心,乃至有种头昏脑涨之感。
“要诀法门全都传给你了,有空勤学苦练便是。”惑涟说,依旧和林庸贴着额头,还摸了摸他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摸一只猫。
“哦…”林庸脸上的晕红怎么也退不掉了,只觉得心脏某处有些悸动,“谢谢你,惑涟姐姐。”
“不用谢哦,都说是赔礼道歉嘛。”惑涟一笑,带着芳香的吐息直接喷在了林庸脸上。
林庸目光飘忽,表情有点扭捏。
“喂,入圣,你在这里作甚?还有这个女人…”就在这时候,杨铭的声音响起来了。
林庸两人刹那分开,装作无事发生。
“只是刚认识的姐姐,我们在这里聊聊天。”林庸尽可能淡定地解释说。
“咦?真的吗?你的脸很红诶,刚才还和这女人靠那么近,被这女人欺负了就直说哦。”杨铭走过来道。
“并没有,是你多想了。“林庸偏开头说。
杨铭顿时一脸不爽,抱着手朝惑涟道,“你是?”
“阐教的弟子,也是皇帝的客人,你可以叫我惑涟。”惑涟面色不变,淡笑着说。
“阐教?”杨铭表情变得有些纠结。
“你是北平王的孙子吧?果然是年少英才,天纵之资,修为已经步入闻道的门槛了吧,可谓同辈翘楚了。”惑涟打量着杨铭说,“我和你的堂姐私交不错,上次她就拜托我说如果有机会见到你一定要好好帮忙她照顾你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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